冬日的黄昏,凛冽的北风夹着细碎的雪花,天地间一片苍茫。行人裹紧了衣裳匆匆而过,白色的绒毛般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发梢,仿佛瞬间让这座城市增添了许多白发。
一位身着橙色环卫制服的老妈,正艰难地蹬着装满垃圾的三轮车。今天是她请了病假的日子,明天就要去亲戚家参加喜宴。她的头发上积满了新落的雪,全然不顾这些,只是卯足了劲儿朝着家的方向驶去。家中,女儿娟子正等着她。
娟子是老妈唯一的牵挂。七年前的那个雨天,孩子的父亲在工地上出了意外,那辆肇事的大卡车逃之夭夭,留下他们母女相依为命。所幸上天眷顾,在去年高考中,娟子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点大学。
"妈,你可算回来了!"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老妈知道女儿终于放学回家。
她赶紧停下车子,手忙脚乱地从车旁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包裹。那是一件崭新的棉袄和两个热乎乎的烤红薯。
"来,趁热吃吧!"她小心翼翼地将红薯剥开,递到女儿手中。
昏黄的灯光下,母女俩围坐在简陋的小桌前。暖黄色的光芒映照着她们的脸庞,在寒夜中显得格外温暖。
饭后,娟子故作神秘地从房间里捧出一样东西:"妈,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?"
"不用猜,只要是女儿买的,妈妈都喜欢。"老妈笑着接过包装盒。
当看到盒子里的染发剂时,娟子想起母亲年轻时那一头浓密的卷发,如今却变成了稀疏的白发。她不禁心头一颤,在为母亲梳头的时候,这才惊觉母亲的头发中竟然掺杂着如此多的白丝。
"妈,你的白头发怎么这么多啊?"娟子心疼地问道。
母女之间的对话让娟子陷入回忆,那些曾经向母亲索要钱物的话语如今听来满是愧疚。她这才明白,母亲的白发是为女儿操劳的见证。
那一夜,娟子辗转难眠,耳畔似乎响起了那首古老的诗:
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...
